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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葡萄幹甜粽生氣事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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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葡萄幹甜粽生氣事件

即使上白班陳是真依舊要來回趕班,每天上下班用在路上就有一個半小時。時間不是完全合適,只有早上和晚上能接送苗寶,中午仍需要常媽媽幫忙。

一年後陳是真提了班長,工資比之前高了些,這一年的工資抵之前兩年賺的,負債也減輕一些。

陳是真的同事年齡都比他大很多,孩子基本都跟苗寶差不多大,吃飯閑聊的時候總是談到養孩子哪哪都要花錢,這也要那也要,錢不是他們掙來的不知道心疼。

陳是真這時才發覺苗寶從來不主動跟他要東西,給他花錢他還會不開心,發小脾氣。

小孩一天天長高,衣服鞋子都開始不合身,陳是真想給他買衣服,盲買怕買著不合適的,也怕自己買的他不喜歡,決定帶他去。

苗寶皺眉:不買。

“不買你穿什麽?你看你這褲子都成九分褲了。”

苗寶理直氣壯:穿校服。

“校服救過你命啊?成天就知道穿你那破校服,你穿不膩我都看膩了。”

苗寶翻白眼,心說,你救過我命。

苗寶不搭理他,繼續寫作業。

陳是真拿起外套穿上,順便把苗寶的外套丟到他腦袋上:“趕緊的別在這兒磨嘰,早去早回。”

苗寶把衣服丟回床上,屁股粘凳子上,死活不動。

穿好鞋陳是真摸了床上的外套搭肩上,倆胳膊稍微一使勁就把苗寶提溜起來,攜袋面似的攜到門口放下,按著他穿鞋。

系鞋帶時溫熱的豆子掉到他手背上。

“不是,怎麽還哭上了。”陳是真想給他擦眼淚手被小孩拍開。

苗寶這會兒特討厭自己是個啞巴,好多想說的話說不出來,比手語根本表達不出自己的情緒。

但他還是只能比手語:你自己都不買新衣服,你還說我。

“我這身高體型已經板上釘釘不變了,衣服都合身用不著買。”

苗寶氣得很用力扯他胳膊讓他擡起來,指著他胳膊下邊用線縫起來的口子。

苗寶眼淚還在掉:都破了。

陳是真抿了下唇,很快眨了幾下眼睛,拿下搭在肩上的外套給苗寶套上:“那咱倆一塊兒買,行麽?”

苗寶點頭:行。

“好了,去洗把臉出門。”

苗寶洗好臉隨便擦了幾下就跑出來,陳是真又給他拽回去,微微彎下身子,起了薄繭的手掌沾著寶寶霜擦在他臉上。苗寶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,陳是真每天都會給他擦寶寶霜。他的臉逐漸變得和以前一樣光滑柔嫩,而陳是真的手卻日漸粗糙。

苗寶忽然抓住他的手,輕輕碰了下他右手食指拇指上的傷口,然後擡頭看陳是真。

“不小心劃的,沒事。”陳是真順勢握住苗寶的手帶他出門。

騎電動車路過診所門口時苗寶忽然用力腳剎,陳是真停下回頭看他:“幹嘛你?”

苗寶:你下來。

陳是真下車停好,苗寶走到他身後推著他去診所。

陳是真拇指關節處劃了一道很深的傷口,前天在井下不知道被什麽劃的,陳是真只用碘酒消了下毒,沒做別的處理,反正傷口總能自己愈合,也不太當回事。但這會兒仔細一瞅,那口子看著是挺嚇人的。

“我真沒事兒——”

“呀,苗寶來啦,想奶奶沒有?”醫生奶奶抱了抱苗寶,然後仔細打量這小孩,“半年沒見,長這麽高啦,現在一米幾了?”

苗寶比了三個數字:156

“哦喲好好好,小臉兒也長開了,越長越好看,”奶奶又捏捏苗寶胳膊,“這樣剛剛好,養得真好……你倆來這是哪兒不舒服嗎?”

苗寶抓著陳是真的手給奶奶看,告狀似的。

“怎麽弄的?這得縫針了。”奶奶說著拿了托盤來給陳是真處理傷口,“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,怎麽不能對自己上點兒心,說你蠢還是說你笨?”

陳是真吐槽:“那不一個意思麽……”奶奶拿著鑷子的手忽然用力,陳是真吃痛道,“錯了錯了。”

-

苗寶爭氣,回回考試都是第一,再加上小孩本來年齡大,雖說是連跳兩級,其實還是回到本該念的年級。

苗寶終於不用待在一群小蘿蔔頭裏念書了。

苗寶的好朋友“小蘿蔔頭”沈蒼爾感到十分難過。

他的原話是:“以後誰還聽我絮叨啊!”

苗寶在心裏翻白眼:你還知道你絮叨。

手上卻寫:我不還是在這個學校麽,你以後還能在校門口被我查戴沒戴紅領巾。

沈蒼爾:???

苗寶最後還是沒跟沈蒼爾在同一個學校。

陳是真在雪天趕班路上摔了一跤,雖說沒什麽事,只是左眼下邊被樹枝刮了道很小的傷口,但苗寶反應很大,他不想讓陳是真這樣來回趕班,非要陳是真住在舒雨鎮不要回來了,說自己可以去老宋家住,自己上下學。

陳是真不同意,老宋身體時好時壞,常媽媽又接了個給人家家裏打掃衛生的活,分身乏術,沒工夫照顧苗寶。

苗寶態度堅決:我不需要照顧,我還可以照顧宋爸爸,我會做飯。

在礦上吃午飯時跟劉區長提了一嘴,區長說:“再過半年你弟該升初中了吧,初中到這兒來念正好,還不用辦轉學。舒雨鎮教學質量比市裏要好,升學率也高。”

一跟苗寶說這事兒原本垮著的臉就漾起來。

苗寶小學畢業後考到舒雨中學,和陳是真一起搬到舒雨鎮。

搬家前陳是真帶著苗寶和店長林叔吃了頓飯,苗寶寫了一幅字送給胖胡子叔叔,給他樂得不行。

“這我得掛我便利店裏頭,來個人就得叫他看看我們苗寶寫的字。”

苗寶有些害羞地笑了笑,低頭吃盤子裏被陳是真堆滿的食物。

“苗寶啊——弟會想你的!”期末考結束那天沈蒼爾特地跑來找苗寶,抱著他鬼哭狼嚎的,苗寶有點兒嫌他丟人,掰著他的臉往一邊去。沈蒼爾比苗寶個小但力氣大,根本掰不走。

苗寶寫:我又不是死了。

“快呸呸呸!可不能這麽說!”

苗寶就在紙上寫:呸呸呸。

沈蒼爾說:“不行,你還得從嘴裏呸出來!”

苗寶忍,十分配合地無聲呸了三下,沈蒼爾才放過他。

陳是真在校門口看了半天,那倆小孩都快粘一塊兒了。他走過去拍了下沈蒼爾的肩說:“沈蒼爾,你媽找你。”

沈蒼爾轉著身子從接孩子的人群裏找他媽,找了一圈沒找到,回過頭發現苗寶已經坐在陳是真身後沖他揮手。

“靠!”

-

舒雨中學組織學生慰問煤礦工人,等待之際,苗寶和方後雨躲在隊伍末尾,沈蒼爾從後面跑過來,很用力撲在方後雨身上,倆胳膊緊摟著使勁晃:“苗寶!”

方後雨聞聲身體一抖,蹲下去躲開沈蒼爾的手,慢慢挪到一邊再站起來。

“……不好意思認錯了。”沈蒼爾換到苗寶那邊,摟著他的肩低聲說,“哎你倆背影也太像了,和雙胞胎似的。”

苗寶在本子上寫:自己眼瞎怪我們

“不是,你怎麽換了個學校嘴都變毒了,”沈蒼爾本以為自己長高了能跟苗寶嘚瑟一下,結果擡手比了比,苗寶還是比他高,“我靠,你哥給你吃激素了?你怎麽又長高了。”

苗寶:滾!

苗寶:這是我同桌,方後雨。

沈蒼爾朝方後雨伸出手:“你好,我是沈蒼爾。”

方後雨擡起手碰了一下沈蒼爾的手指很快縮回去:“你,你好。”

三個人一個說一個寫一個聽,老師開始點名沈蒼爾才回到自己學校隊伍裏去。

陳是真剛從井下上來,看到等在井口附近穿著苗寶學校校服的學生,下意識地在人群裏找苗寶。

苗寶目光剛好掃過井口方向,看到穿著黑乎乎工裝和礦燈安全帽滿臉臟汙的陳是真後他楞了一下,沖他比手語:哥。

陳是真旁邊的任秋不爽地說:“現在小孩怎麽這麽沒素質,咋還沖我們比中指。”

陳是真笑了聲:“那是我弟,他不會說話,在跟我比手語,叫我‘哥’的意思。”陳是真說著跟任秋比劃,“大拇指是爸,食指是媽,哥在中間,那不就是中指麽。”

任秋擡了下安全帽,慚愧地擡手抹了把臉,手上的煤灰全抹臉上,又黑了幾分:“啊……不好意思啊真哥。”

“沒事兒,誤會這個挺正常的,換我不懂手語的,早上去逮著這小孩一頓教育了。”

慰問結束後,苗寶跑過來找陳是真,手裏拿著個葡萄幹的甜粽要給他。陳是真朝後撤了一小步說:“你自己留著吃。”

苗寶神色沈了沈,有些僵硬地把手放下,朝陳是真又靠近一步,陳是真下意識地又往後邊躲了一步。

“別靠這麽近,我身上臟。”

苗寶不比手語也不寫字,就那麽直勾勾瞅著陳是真,給陳是真瞅得都有點發怵。陳是真剛想說點什麽緩解下尷尬的氣氛,苗寶就轉身跑向學校隊伍裏。

得,小孩又生氣了。

作者有話說:

終於知道陳是真在做什麽工作的苗寶:哈特痛痛

被陳是真躲開的苗寶:氣!死!我!了!

感謝大家閱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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